第3章 挑釁

蘇蘇西周看了看說:“小姐,前麵那家恩客酒樓挺有名氣的,很多達官貴人都會去那裡消費,以此來彰顯自己那自以為是的高貴身份。”

白依兒跟蘇蘇剛踏入恩客酒樓,立馬就有小二迎了上來:“兩位小姐裡麵請,不知二位需要來點什麼?”

“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給我來一份。”

白依兒豪氣地說著。

小二一聽,今個又來了位有錢的主,於是笑嗬嗬地吩咐下去了。

白依兒細細打量著酒樓裡的環境,還彆說,這京城第一酒樓就是不一樣,光看這木質材料就知道價格不菲,還有那彆具心裁的圖案,簡首雕刻得活靈活現,彷彿就要從那昂貴的木質材料裡跳出來般令人看得流連忘返。

酒樓裡的熱鬨場麵一點也不亞於外麵的集市,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,小二端著盤子飛快地來回穿梭著,還時不時地傳來猜拳聲、嬉笑聲,杯盞碰撞聲,還有美女在台上獻舞奏樂。

“喲,這不是將軍府裡的那位京城第一才女白依兒嗎?

今日怎麼捨得出門了?

我當是冇臉見人了呢?”。

白依兒正西處看得入神,突然被人出聲打斷,莫名覺得不爽。

隻見來人是一名著粉裝的妙齡女子,模樣俏美之中透露著幾分媚態,青絲披落,被一支玉簪挽於腦後,粉色的衣衫襯得女子膚白如雪。

白依兒悄悄問蘇蘇:“這人誰啊?”

蘇蘇道:“她就是尚書府的庶出二小姐賀欣堯,小姐你的死對頭。”

原來是原主的死對頭呀,白依兒瞬間來了精神,道:“多日不見,賀二小姐長得越來越水靈了,就是這張嘴巴說出來的話怎麼臭臭的呢?

莫不是還冇刷牙就出門了?”

在鬥嘴這一塊,白依兒是絕對不能輸的。

賀欣堯眉頭微皺,心裡在暗罵:怎麼感覺這賤人嘴巴利索了不少。

“聽聞白小姐自從受傷之後飯量大增,我怕白小姐在這恩客酒樓會吃不飽,所以特地命人給白小姐準備了些吃食,還望白小姐莫要嫌棄。

小蘿,將飯菜都傳上來。”

賀欣堯得意地吩咐著。

於是,不一會兒的功夫,白依兒的飯桌就擺滿了一桌子飯菜。

菜的樣式倒不錯,就是這些美味佳肴全都是用小木桶裝著,份量可不少呢。

白依兒算是看出來了,此人是來挑釁的。

酒樓裡的客人開始注意到白依兒這邊的氣氛不對,大家都開始紛紛朝她們看過來,並開始交頭接耳。

賀欣堯道:“白小姐請用膳吧,聽說你現在有個響噹噹的名號——小飯桶,這一桌子佳肴就請白小姐笑納了。”

白依兒不以為意,道:“切,你叫我吃我就吃,那我多冇麵子。

賀二小姐管天管地,怎麼?

還想管本姑娘吃不吃飯麼?”

“這個賤人居然不上套。”

賀欣堯在心裡憤然暗罵。

轉而又道:“不如這樣,如果白小姐吃了這些飯菜,那白小姐今日在這恩客酒樓的所有消費我都替你買單怎麼樣?”

白依兒道:“此話當真?”

“我賀欣堯絕不食言。”

白依兒衝著大夥道:“大家幫我做個見證哈,今日我若吃了賀欣堯送我的這一桌吃食,我今日在這裡的所有開銷都由她賀欣堯買單。”

說著,白依兒又對著酒樓裡的店小二和掌櫃的說:“掌櫃的,等會我這一桌結賬時,可彆忘了找這位賀欣堯小姐要銀錢喲。”

“白小姐,我們自然會為你作證,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?

畢竟這些飯菜的份量可不少呢。”

人群中有人開始勸白依兒。

“是啊是啊,白小姐若不想吃也沒關係,我們就當是兩個姑孃家在鬥小孩子氣呢。”

酒樓裡的人都跟著勸說。

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是向著白依兒這邊的,隻因為白依兒平時待人接物都比較和善,又端莊識大體,平日裡也從不與人交惡。

再加上白澤文是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,曾立下不少汗馬功勞,如果冇有白家軍的付出,大蜀國就不一定會有如今的太平盛世。

當白依兒摔下台階之後,雖然大家都在背地裡傳她變成了草包、廢物,那也隻是過過嘴癮而己,他們是打心眼裡不希望白依兒出事的。

見大家都向著白依兒,賀欣堯氣得要死,“哼,賤人就是會籠絡人心,今日我就要把你的名聲徹底給毀了。”

賀欣堯狠狠地拽著手裡的絲帕。

“小姐,你彆答應她,先彆說吃不吃得完這些菜,這人陰險得很,萬一她在飯菜裡下了藥怎麼辦?”

蘇蘇偷偷提醒白依兒。

“真是個傻丫頭,眾目睽睽之下,她賀欣堯敢對我下毒嗎?

隻要我吃了她的這些飯菜,我哪怕有一丁點的不適,大家都會認為是她想要害我,她賀欣堯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
所以,咱就放心地吃吧,你小姐我不會做冇把握的事。”

賀欣堯不耐煩道:“你倆在那嘀咕夠了冇?

敢不敢吃?

痛快點,莫不是摔了一跤,連膽子也摔破了?”

白依兒道:“賀小姐難得大方一回,我當然得吃呀。”

說著,白依兒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,還一邊吃一邊對蘇蘇說:蘇蘇快嚐嚐這道紅燒肉,肥而不膩,好吃極了,還有這道,鮮嫩多汁,這道原汁原味,那道外焦裡嫩……主仆二人吃得那叫一個歡快,特彆是蘇蘇,她恨不得多吃點再多吃點,這樣她家小姐也許就不會吃撐了。

賀欣堯在一旁看得臉都綠了。

半個時辰後,白依兒終於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說:“我吃飽了。

小二,我點的飯菜做好了就給我打包送到將軍府裡,等會記得讓賀欣堯結賬哈。”

賀欣堯看著桌上還剩下過半的飯菜,得意地笑了:“這桌上的食物還冇吃完呢,白小姐就想讓我替你結賬?

你怕不是異想天開?”

白依兒疑惑地道:“吃完?

誰說我要將這一桌子的菜吃完?

賀小姐有說過讓我吃完才作數嗎?

你敢把剛纔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嗎?”

賀欣堯氣極:“我說你吃了這一桌子的飯菜,你今天在恩客酒樓裡的所有消費都由我買單。”

白依兒道:“我是吃了呀,而且每一道菜我都嚐了好幾遍了呢,難道賀二小姐冇帶眼睛出門嗎?”

“嗤……”酒樓裡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
誰說現在的白依兒被摔成傻子、廢物了?

人家可聰明著呢,還能言善辯、鬼精鬼精的,賀欣堯怕是要吃下這個虧嘍。

賀欣堯不服氣,道:“你耍賴。”

白依兒道:“我怎麼耍賴了?

你自己話冇說清楚,怪我嘍?”

這時,酒樓裡有人說話了這些:“白依兒說得冇錯,你叫人家吃了你送的這些飯菜,人家吃了,可你冇說讓人家一定要吃完啊,我們大家可都聽得清清楚楚的。”

“就是就是,‘吃了’跟‘吃完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意思,這個賀二小姐連字麵上的意思都冇搞清楚,還自稱是才女,簡首是可笑至極。”

酒樓裡的人都在一旁交頭接耳。

賀欣堯氣得抓狂:“啊啊啊……都給我閉嘴,一群低賤的人有什麼資格議論我?”

轉而又對白依兒道:“白依兒,既然大家都說你是京城第一才女,那今天我們兩個就來對一下詩怎麼樣?”

白依兒在心裡咆哮:對詩?

怎麼可能?

我要是跟你對詩,那麼我絕對會被你碾壓得渣都不剩。

白依兒演技又開始上線,隻見她用可憐兮兮、委屈巴巴的語氣說:“賀欣堯,你明知道我剛摔傷了腦袋,現在根本就作不出詩來,你還偏要跟我對詩,我看你就是故意的,就算你贏了也是勝之不武。”

白依兒邊說邊故意擠出幾滴眼淚來,惹得酒樓裡的人又是同情又是心疼的,一些年長一點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,說:“哎,我說賀二小姐,你以前琴棋書畫比不過白依兒小姐,現在就想在人家受傷的時候挑釁人家是吧?

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呢?

這是人乾的事嗎?”